最初搬進宿舍,舍外有兩隻貓,一隻黑白斑,一隻棕白斑。小棕白在我大三時被兩位女士領養,據說牠後來自己跑走,但並沒有再回來。
跟曾經把我抓傷過好幾次、經常占據宿舍旁seven內貨架的小棕白不一樣,小黑白很安靜內斂,經常坐在石階上看著來往的人群,像是在等待什麼。小黑白有個令人費解的習慣──牠經常就坐在店門口的腳踏墊上,望著裡面,卻始終不敢踏進去。在一個寒冷的台北冬夜,我嘗試輕輕推牠的背,讓牠進到裡面取暖,但牠前腳才跨過那個界線,便馬上轉身離去。我本以為他會生氣的對我喵喵叫,但他只是回頭看我一眼,便離去。連一聲抗議也沒有。
小黑白平時是由seven的員工餵食,他們輪流買些貓乾糧,每天在兩個固定時段將牠的食盆裝滿。如果超過時間沒人前來餵食,小黑白便會在店門口外喵喵叫上許久。說起來這大概是他除了叫春以外,唯一會發出聲音的時刻。而平常會讓人摸個夠的牠,此時也會對伸過來的手感到反感。當然,假如你伸過來的手裡有貓飼料的話另當別論。
前陣子seven因為合約到期,結束在宿舍旁的經營。在工人將裡面的擺設肢解拆掉的過程,我意外的在舍區的另一端看見小黑白,遠遠的望著這裡。
工人離去。原先明亮的地方此時空盪盪的,沒有一點光照進來。幾天下來,小黑白依然在同樣的地方附近遊蕩,在同樣的石階上靜靜的坐著看著往來的人群,依然在等待著什麼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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